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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晚棠第一次见到沈砚之是在图书馆三楼的文学区,那天她抱着一摞旧版《红楼梦》往阅览区走,书页间夹着的银杏书签突然滑落,她慌忙蹲下身去捡,却眼睁睁看着那片金黄的叶子飘到了旁边男生的脚边。那男生穿着浅灰色的帆布鞋,裤脚沾着点不知哪里蹭来的粉笔灰,弯腰捡书签时,后颈露出一截白皙的皮肤,发尾微微蜷起,像春日里刚抽芽的嫩柳。
“给你。”他把书签递过来时,指尖不小心碰到她的掌心,林晚棠感觉自己的心跳突然漏了半拍。她抬头望去,只见他鼻梁上架着副细框眼镜,镜片后是双沉静的眼睛,眼尾微微上挑,唇角却带着点温和的笑意,整个人像幅被雨水浸润过的水墨画,清清淡淡却又让人挪不开眼。后来她才知道,这个总在图书馆角落写论文的男生,是历史系的学霸沈砚之,不仅专业课门门满绩,还会在课余时间去校史馆整理古籍,连宿管阿姨都知道他是“能把二十四史当小说看”的狠人。
林晚棠是中文系的大二学生,平时最爱窝在图书馆看闲书,偶尔兴起会在笔记本上写些小诗。自从那次书签事件后,她总是不由自主地留意沈砚之的动向——比如他每天早上八点准时出现在三楼靠窗的位置,桌上永远摆着一杯不加糖的黑咖啡;比如他翻书时习惯用食指关节轻轻叩击书页,遇到重要段落会用铅笔在 margin 处写批注,字迹工整得像刻出来的小楷;再比如他每周三下午会去顶楼的露台喂流浪猫,兜里总是装着一小袋猫粮,猫咪们围着他转时,他眼里会浮起层柔软的光,连镜片都跟着发亮。
“你这哪是看书,分明是在看沈砚之的人体素描。”闺蜜陈雨桐用肘部戳了戳她的腰,打断了她的走神。林晚棠慌忙翻开面前的《纳兰词》,书页却怎么都对不准焦距,眼前浮着的全是沈砚之低头时,睫毛在眼下投出的阴影。陈雨桐凑过来看她笔记本上乱七八糟的涂鸦,突然指着其中一幅线条模糊的侧脸笑出了声:“我说堂堂大诗人,怎么最近净写些‘南风未解相思意,错把青笺当素纨’的酸句子,原来是春心萌动了啊。”
林晚棠红着脸去抢笔记本,却被陈雨桐举得老高。阳光从百叶窗的缝隙里斜斜切进来,在她们桌上投下明暗相间的条纹,像谁不小心打翻了调色盘。远处传来钟楼的钟声,沈砚之合上书本站起身,经过她们桌前时,袖口轻轻扫过林晚棠的水杯,玻璃杯在木质桌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。他停下脚步,转头对她点点头,浅棕色的瞳仁里映着窗外的绿树,轻声说:“小心别碰倒了。”
那天晚上,林晚棠在宿舍里翻来覆去睡不着,满脑子都是沈砚之说话时微微上扬的尾音。她爬起来打开台灯,在日记本上写:“他的声音像浸了月光的溪水,清清凉凉地漫过心头,连窗外的梧桐叶都沙沙作响,像是在替我数心跳。”写到这里时,笔尖突然洇开团墨渍,她看着那团深黑的痕迹发怔,忽然想起下午在图书馆,沈砚之的论文摊开在桌上,标题是《宋代文人的雅集文化与园林审美》,旁边用铅笔写着行小字:“园林无俗情,山水有清音。”
此后的日子里,林晚棠开始有意无意地在图书馆“偶遇”沈砚之。有时她会假装找书,在他旁边的书架前晃来晃去,听他翻书的声音;有时她会把自己写的小诗悄悄夹在他常看的书里,比如《漱玉词》的某一页,或是《东京梦华录》的插图间,然后躲在角落偷偷观察他发现时的表情。有一次,她看见他翻开《稼轩词》,目光突然定在某页,嘴角微微上扬,手指轻轻摩挲着她用淡紫色钢笔写的短句:“醉里挑灯看剑,梦里见你眉眼。”
真正和沈砚之搭上话,是在深秋的一个雨天。那天林晚棠没带伞,抱着书包站在图书馆门口发愁,突然听见身后有人说:“一起走吧。”她转头望去,沈砚之不知何时站在她身后,手里举着把藏青色的伞,伞骨上还沾着细密的雨珠。他把伞往她这边倾了倾,两人并肩走进雨幕时,她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雪松味,混着雨水的清新,让人想起古籍库房里的气息。
“你常写诗词?”走了一段路后,沈砚之忽然开口。林晚棠感觉自己的耳朵瞬间发烫,想起那些被他发现的小纸条,不知道他是早就察觉了,还是今天才注意到。她点点头,盯着地面上的水洼说:“只是随便写写,像小孩子过家家似的,登不得大雅之堂。”沈砚之轻轻笑了声,镜片上蒙着层薄薄的雾气,他说:“我觉得很好,比如那句‘梦里见你眉眼’,比‘众里寻他千百度’更有烟火气。”
林晚棠猛地抬头看他,发现他耳尖也微微泛红,雨水顺着伞骨滴落,在两人脚边溅起细小的水花。她忽然想起李清照的词:“怕郎猜道,奴面不如花面好。云鬓斜簪,徒要教郎比并看。”原来古人说的心动,真的是这样让人手足无措,又甘之如饴。那天之后,他们开始偶尔结伴去图书馆,沈砚之会给她讲宋代文人的轶事,比如苏轼与佛印的斗嘴,或是李清照和赵明诚的赌书泼茶;林晚棠则会把新写的诗念给他听,有时是关于校园里的紫藤花,有时是关于他笔下的宋代园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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