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四月的风裹着槐花香气钻进巷口时,陈秀芳正在缝纫机前改一条学生裤。机轮转动的咔嗒声里,她忽然听见院门外传来女儿英子的脚步声,比平日重了些,像是鞋跟踩碎了满地阳光。

“妈,你看张莉莉的新书包。”十五岁的英子把帆布书包往桌上一甩,拉链头磕在玻璃台灯罩上,发出清脆的响。墨蓝布料上绣着歪歪扭扭的蒲公英,是秀芳去年照着百货大楼的样子给她绣的。此刻英子正举着同学的玫红色双肩包,金属挂饰在春日里晃出细碎的光斑。

秀芳的手在缝纫机上顿了顿,顶针蹭过泛着毛边的裤脚。她看见女儿腕骨处新晒出的浅褐色,想起上周帮纺织厂职工改工装时,那些十八九岁的姑娘们总盯着她的手看——掌心的老茧比她们的口红印还要深。

“百货大楼卖二十八块呢。”英子的声音像浸了蜜的丝线,绕着秀芳的耳根打转。缝纫机的梭心突然卡住,棉线在裤腰处打了个死结。秀芳摘下老花镜,用指甲慢慢挑线头:“你爸修自行车攒三个月工资,才够买半匹的确良布。”

巷子里传来收废品的吆喝声,铁皮车轱辘碾过青石板,惊飞了墙头上的麻雀。秀芳想起自己十六岁那年,跟着舅舅在县城学裁缝,睡的木板床缝里还塞着没撕干净的旧报纸,油墨味混着缝纫机的机油味,成了她对青春最清晰的记忆。那时她总盯着橱窗里的上海牌手表,直到有天看见师傅的妻子攥着药单掉眼泪,才知道机械表的滴答声里,藏着比时光更沉重的东西。

“王阿姨说,莉莉她爸在糖厂当科长。”英子的脚尖蹭着水泥地,磨出沙沙的响。秀芳终于挑开了线头,手指被棉线勒出红痕:“你还记得去年冬天吗?你发烧到三十九度,你爸背着你跑了三条街,裤脚都被雪水浸透了。”她忽然想起缝纫机抽屉里还收着英子幼儿园的手工作业,用旧挂历折的千纸鹤,翅膀上歪歪扭扭写着“祝妈妈永远年轻”。

暮色漫进窗户时,巷口传来自行车的丁零声。陈建国推着二八杠拐进院子,车后座绑着给五金厂修的轴承,机油蹭在蓝布工作服上,像朵开败的墨色牡丹。英子立刻闭上嘴,蹲下身帮父亲卸工具包,金属零件碰撞的声响里,秀芳看见女儿手腕上的红绳手链——那是用她改衣服剩下的边角料编的,此刻正随着动作晃出细碎的影子。

晚饭是红薯粥配腌萝卜,建国夹了块腌得发黄的萝卜放进英子碗里:“隔壁赵叔家的闺女,考上纺织厂了。”蒸汽模糊了秀芳的眼镜,她听见英子用勺子戳着碗沿:“纺织厂有什么好,张莉莉说她表姐在商场当售货员,每月能拿奖金买雪花膏。”

建国的筷子停在半空,粥面上的涟漪慢慢平复。他说起自己十二岁那年,跟着父亲在码头扛麻袋,看见穿白衬衫的大学生从渡轮上下来,皮鞋踩在木板上噔噔作响。“后来我才知道,那些大学生里,有的连双像样的鞋垫都没有。”他的声音像浸了水的棉花,软塌塌的却带着重量,“人跟人比起来,就像巷口那几棵槐树,有的开得早,有的生得歪,可最后都得扎根在这土地里。”

月光爬上缝纫机时,秀芳还在给隔壁李奶奶改棉袄。机轮的咔嗒声中,她想起去年秋天,英子把月考卷藏在缝纫机抽屉里,分数那栏用红笔描了又描。后来她在卷角看见女儿写的小字:“要是我考第一,妈妈就能买新顶针了。”此刻抽屉里的顶针正在月光下泛着微光,边缘的凹痕里还卡着几根棉线,那是她用了十年的老物件。

周末清晨,秀芳带着英子去纺织厂送改好的工装。车间里机器轰鸣,女工们的蓝头巾在飞旋的纱线中上下翻飞。莉莉的妈妈王姐正坐在质检台前,指甲上的红寇丹格外刺眼:“英子长得真像你,就是这衣服——”她指尖划过英子袖口的补丁,“现在谁家孩子还穿打补丁的衣裳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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